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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德元:北戴河一游

时间:2016-08-16 22:45 作者: 来源: 本站 浏览: 我要评论 字号:
 北戴河一游
丁德元
8月2日,合庆警署冯警官等二人来到东风村村委,向老丁宣读了一份告知书,这告知书的大致内容是:“某某人,在8月某日至9日某日这段时期内你不能到杭州、北戴河去,如在那里扰乱、滋事,公安机关定当按法处理;若要提出诉求及反映情况到相应的信访部门去。” 第二天正好(8日3日星期三)是人民公园的访民聚集日,老丁向几位熟识的访民朋友说起被告知的事,大多数人都说自己也受到了如此的告知,但众人一致认为:“警察对我们的告知是违法的,不要理睬他们,他们说他们的,我们游我们的,大不了回来被拘留,我们这些老上访还怕被拘留吗?” 大家当既决定到“北戴河一游”,也就商定了出发日期与路线。8月9日早晨,约十五位上海访民游客在虹桥火车站会集,统一买了至昆山南站的车票;这车次是到长春的G1258次高铁,9时13分开车。

列车准时开车,过昆山南站后车厢鲜有空座位,十来位没座位的访民游客被乘务员查票后赶下车;南京南站有乘客上车,一乘客持有老丁所坐座位的车票,老丁只得让座向车头方向走去,在车厢连接处遇到列车长(女),列车长拦住说:“把票让我看一下” ,她看票之后说:“你这票是到昆山,现已过了南京,去补票吧。” 老丁说:“我没钱。” 列车长问:“你到哪里去?” 老丁说:“我到北京上访去。” 列车长说:“这车不经过北京。” 老丁说:“哦,我乘错了,那我在靠近北京的车站下。” 列车长说:“你去补票。” 老丁说:“我没钱,因上海市政府的原因使得我不得不到京上访,你要我补票就去向上海市政府要,我没钱。” 列车长问:“你们一起出来有几个?” 老丁说:“不知道。”列车长把手指向车尾:“到那面去处理。” 老丁顺从的背起包回身走去。走过一节车厢,见到另有3个女访民被列车员与乘警所控制,4人一起被押到列车长办公席;列车长又问:“同你们一起上车是几个人?” 众人都说“不知道。”一访民用手机与另一人联系后对乘警说:“前面车厢有一个同我们一起的,我去把她叫来” ;乘警让她把包留下后放行,几分钟后她带来一人;老丁对这4位女访民较为熟悉,她们是:丁菊英、刘国芳、申琴芳、张惠仙。

列车长要求五人交出身份证,五人交出的都是身份证复印件;列车长要求五人补票,五人都说“没钱”,几个女人都向列车长及乘警诉起了苦:“财产都被抢光了,······”;为首的乘警问:“你们上海经济这么发达,怎么会这样呢?” 女访民说:“经济发达好了那些当官的和当老板的,苦了我们老百姓,他们借着开发、拆迁的名义抢劫了我们的土地和房屋。” 列车长说:“不管怎么说,你们乘车总是要买票的吧?” 访民说:“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向上海市政府反映自己的苦难,但市政府不管,我们只得到北京去向国务院反映。” 列车长说:“不管怎么样,你们不能为难我呀?还是补票吧。” 老丁说:“除了补票,你们怎么处理都可以,拘留、逮捕、押送回上海都可以。” 一女访民说:“是的,反正我们一无所有,关押我们,我们还有饭吃、有地方住呢。” 老丁说:“你已经将我们的身份证拍了照,你再将这情况向你们领导反映,让他们处理不就行了吗?让你们领导去向政府要!” 列车长说:“我这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希望你们理解。” 老丁说:“这个我们理解,但我们实在是无钱补票。” 五个访民在一角落席地而坐,拿出自带的冷饭用起了午餐;列车长将访民的身份证复印件交给为首的乘警,乘警拿着它核对了每个人,又将它拍了照,再询问了每人的上访诉求,老丁拿出书面上访诉求让他看,诉求中夹着一张恶警017299的照片,老丁指着它说:“这恶棍将我肋骨打断!”那警察不吭声,他看了诉求又看了照片上打印的字。这警察记下了每个人诉求,询问完必总结说:“噢,你们四个为拆迁的事,他是要求市政府核实立功奖励。”或许因访民对乘警看押、控制的不对抗,乘警们较为和善;女人们向为首的乘警讲了自己的苦楚,并哀求到临近北京的车站下车,那警察即表示同情又同意她们至天津站下车:“好吧,那你们在天津转车到北京。”一女民却又提出了要求:“警察同志,给我们安排个座位吧。”老丁笑了:“允许我们乘到天津已经感激不尽了,你还想坐座位?”那警察却大度的说:“我知道你们这么大年纪坐在地上也不方便,但每个座位都卖出去了,餐厅也坐满了,实在没办法。”经电话联系得知,那些被赶下车的访民又上了后面至长春的高铁,她们被赶下去的原因是:1,不肯交出身份证或复印件;2,不肯讲出自己的居坐地;3,不肯承认自己是上访人员。
经过一大站后,有人告诉访民,前面车厢有空座位,五人就各自找了座位坐下;列车过天津西站,五人悄悄商议:“天津能不下车就不下车,混过一站是一站。”4个女访民走到后二节车厢背着包待在车门口,老丁仍坐在原先的座位上。列车过了天津,老丁忽见一乘务员正查票过来,就马上背起包向后走去,却又被列车长拦着:“你怎么没在天津下车?”老丁装糊涂说:“啊,天津已经过了?那我下一站就下去。”说完向前走去,列车长在后面押着,走到列车长办公席却见到那4个女访民也被几个乘警押解过来,老丁笑着问:“我耳聋没听清广播的报站使得乘过了站,你们怎么也会乘过站?”一女访民也笑着说:“我们早已等在车门口,等他们把身份证(复印件)还给我们,但他们没拿来我们有啥办法?我们下车后再往回乘一站吧。”约三点二十分列车将到唐山,老丁听到为首的乘警用电话与人对话:“••••••,有五人,以票务处理为主。”五人在乘警的看押下下了车,车门口已有一位车站工作人员等候,列车长将一纸条交给了他,来了几个警察将五人围住;车站工作人员看了纸条后说:“补票去!”访民说:“我们现在没钱!等政府将我们的事解决了再还给你们。”工作人员坚持说:“补票!不补票休想出去!”访民说:“没钱!我们今天晚饭在哪里还不知道呢,哪有钱补票?”如此纠缠约十分钟之后警察也参与进来说:“如果你们坚持不补票,那我们要处理了。”访民说:“除了补票,你们任何处理都可以;如果要将我们关起来,我们正发愁今晚还没地方住呢。”警察A说:“那送你们到救济站怎么样?那里有吃有住的。”访民说:“好,送我们去吧。”警察A改口说:“我们哪有车送你们去?我们给你们指点路线后自己走过去。”访民说:“那也好,放我们出去吧,我们自己找着去。”警察A问:“你们从上海来想到哪里去?”访民说:“我们想到北京上访去。”警察A问:“哪怎么乘到这里来了?”访民说:“我们本来想在天津下车的,不注意乘过了一站;你们能不能让我们倒乘一站到天津?”如此又纠缠了约十分钟,五访民被警察挟持着来到检票口,那工作人员将纸条交给一位年经的男检票员后走了,警察也就散去;检票员看了纸条后说:“补票去!从昆山南站到唐山。”访民说:“我们没钱;我们上访、我们经济这么困难都是政府造成的,你要我们补票,就去跟政府要。”检票员说:“那我们协商一下,补票从南京南站到唐山,怎么样?”访民说:“我们实在是没钱。”检票员又退步说:“那就补五十吧。”访民说:“我们今天晚饭的饭钱还没有呢,哪有钱补票?”检票员说:“你们五十也不想补,那我怎么向领导交代?今天晚上你们就呆在这里吧!”访民们不说什么就在旁边的塑料椅上坐下;约十分钟后检票员过来说:“还是补票去吧,你们不补票是出不去的。”访民说:“那我们就坐在这里过夜吧。”检票员走了;约又过十分钟,警察A走来问:“你们出去后想到哪里去?”访民说:“我们想到北京去。”警察走了;约五分钟之后那年经的检票员又走来,问:“你们想出去吗?”访民们说:“我们当然想出去。”检票说说:“那就跟我走。”他让人打开了闸机,又讨好的将一扇活动门拉开:“从这里出去。”访民也客气的说:“谢谢!”
五访民来到售票大厅,一人到自动售票机上操作买票,老丁看到警察A正向这里走来,就推了推她:“那警察来了。”那访民赶紧移开屏幕,警察A问:“你们到哪里去,这机上买票你们会操作吗?我替你们操作怎么样?”那访民转过身:“我们会操作,我们到北京去;我刚才搜索了到北京的车次,想跟大家商量一下乘哪一班的好。”警察A说:“好、好,那你们走好。”走了;那访民在售票机上继续操作,买了到北戴河的车票,车次是K215,票价是21.5元;五人来到候车大厅在塑料椅上坐下,警察A又来了,他对一女访民说:“刚才的事已经结束了,现在你们无论到哪里去我都不会处理你们,我只要求把你的票给我看一下。”他看过票之后说:“我们不拦截你们,但那面是不是要拦截你们,那我就不好说了。”把票还给那女访民后走了。
K215列车4点57分在唐山开出,约6点45分到达北戴河,五人都预感到在检票口必定会被控制,老丁就在站台上用手机将她们四人拍下之后发到了朋友圈;然后向检票口走去,空中传播着一个声音:“出站的旅客,把身份证和车票一起准备好,检票后出站。”五人将身份证复印件及车票交给检票员,检票员看过之后交给了站在闸机外的警察,警察将出闸机的五人拦在一个角落:“你们等一下,待会给你们登记一下。”一人指着其他旅客问:“他们怎么不登记的?”警察说:“因为他们合的是身份证原件而你们拿的是复印件,配合一下吧。”老丁向警察要还车票,但警察不给:“等一会给你。”约半小时后来了一辆武警的黑警车,招呼五人上车后送走,警车开进一园林在一房子前停下,五人被引到大厅内在沙发上坐下,不知什么原因老丁感到这所在有些异常,这里的沙发特别宽大;老丁问胸前挂着工作人员牌子的看押者:“你们把我们送到这里来,能告诉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看押者说了一个地名,老丁没听清楚;一女访民对看押者说:“他是想知道这里是什么单位。”看押者说:“这里是办事处。”老丁问:“是什么单位的办事处?”看押者说:“这里是北戴河办事处。”老丁问:“具体是哪个单位的办事处?”那看押者再也不开口。约十几分钟后有人对着身份证(复印件)叫人,老丁被叫到后向他索取车票,那人说:“不要急,会给你的。”老丁被引到一寄物箱前:“把身份证留在身上,其它的东西全部寄放在这里。”老丁照做后问:“这钥匙是你保管还是我保管?”那工作人员说:“当然是你保管。”他在老丁身上略微搜查一下就指向一走道:“进去吧。”那走道内有六个房间,房门上标明是“心理疏导室”,老丁被引进一房间,这房间不大,内有一办公桌及一排塑料椅子;老丁在塑料椅上坐下,一位领导进来后在办公桌后坐下;这位领导约五十多岁,操着极不标准的普通话;他问:“身份证带了吗?”老丁交上了身份证,领导看过之后先询问了老丁的姓名,再询问了居住地的地址,然后又问了这次来北戴河路线、目的以及上访诉求,询问问答如下:
问:你怎么到这里的?
答:不知道,我刚出火车站就被警察看押住,又糊里糊涂的将我送到这里。
问:在哪个火车站?
答:在北戴河火车站。
问:你坐的是哪班火车?
答:是K215。
问:你是从哪里上车的?
答:唐山。
问:是唐山买的票吗?
答:是的。
问:你什么时间到北戴河的。
答:大约七点之前吧。
问:你是为啥到这里来的?
答:我是来旅游的。
问:你有上访经历吗?
答:有。
问:你上访的诉求是什么?
答:嗳,同志,你们认为我到这里来旅游同上访有什么关联吗?
问:你还是说说自己的诉求吧。
因口音的原因,领导对老丁的叙说难以听清楚,就问:“你有没有带上访材料?”老丁说:“带了,我去拿来?”领导说:“去拿来吧。”领导将老丁的上访诉求看过然后抄写在一张表格上,边说:“你再坐一会儿”边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其他几位上海访民也走了进来,又几分钟后上海驻京办李领导带一年青人小丁走了进来,小丁向访民索取身份证原件:“去买到北京的车票。”七人上了一辆面包车,由小丁开车来到北戴河火车站,小丁去售票口买了六张车票(5个访民及小丁本人),车次是D8,11点30分到达北京站,已有人在站台等候,出站后走到停车场乘上面包车来到接济站;老丁打开手机看时间:已近十二点。

第二天(8月10日)早晨8点40分,老丁接到村治保主任小赵的电话:“老丁啊,你在家吗?”老丁说:“我在北京,现在被关在接济站。”小赵问:“你昨天在哪里?”老丁说:“昨天在北戴河旅游。”小赵笑着问:“你们这次出去究竟是到北京上访还是到北戴河旅游?”老丁笑着答:“我们原本是想到北京上访的,但一不小心乘错了火车,没想到这G1258终底站是长春,这车次不经过北京,我们在唐山下车后看到离北戴河不远,也就想顺便到北戴河转一圈看看风景,没想到一出北戴河火车站就被看押了起来。”小赵问:“以前你们总是月未到北京去上访的,这次怎么去得这么早?”老丁说:“你们总是关照我‘到北京去上访么不要放在月底去’,我想想你们讲得也对,为啥要轧在人多的晨光去?没想到月中出去也不可以,嗨,你们当领导的太为难我们了,说是月未不能到北京去上访,没想到现在连月中也限制我们出门。”小赵说:“那你这次出来了,月未还出来吗?”老丁说:“那倒讲不定,想着出来就出来了。”小赵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老丁说:“他们在替我们买票,估计明天回上海。”小赵说:“那你太太平平回来么好了。”老丁说:“我的身份证押在他们手中,还能跑到哪里去?”

老丁到走道口向小丁讨要身份证,小丁说“到上海就给你”,老丁说:“这次身份证是你收去的,如果上海不给我,那我要盯着你要的。”有特勤来打圆场说:“放心吧,不会不给你的。”老丁说:“有一次我在这里被收去身份证,回去后信访办及警察都耍赖说‘不在他们手中’,使得我三个多月没身份证;这次我也没办法,只能落实到一个人。”特勤说:“这事落实在我身上,今天在上火车之前我给你。”十点左右,十八个访民在警察、特勤、信访办人员的押解下来到北京火车站候车大厅检票口,那特勤将老丁叫到一边,鬼鬼祟祟的将身份证塞到他手中:“不要响,他们要到上海之后再给;我讲话算数哗?讲在上车之前给你就在上车之前给你。”老丁说:“谢谢侬。”
车站工作人员打开一条特别通道,只点了人数与票数,不再一一验票;访民被安排在餐车就坐,三人一桌,开车前每桌坐着一位警察或特勤与访民们闲谈;一上车,访民们真正找到了当主人的感觉:警察待人态度十分谦恭,拿出一袋瓜子分发给每桌,还争着为访民倒茶端饭收垃圾,这或许是党政府为了改变警察影像、改善警民关系下令他们这么做的吧?由此一路上看押者与被看押者关系较为融洽。第三天(8月11日)早晨9点40分,列车进入上海火车站,访民又被警察、特勒挟持着下了火车上了一辆大巴士,大巴士将访民送到府村路黑监狱;老丁走到一窗口问:“我的身份证在北京已经还我了,我可以走了吧?”窗口内领导还没回答,小赵从后面走来:“嗳,老丁,往那面走。”这次来接人的四个人都是本地人:一位非常年经的警察,他极少开口,只是默默的开车;一位穿制服的城管和一位穿便衣的特勤将老丁挟持在警车后座中间,这二人也极少开口;小赵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带路,一路上他对老丁进行初步询问:

小 赵:老丁啊,你这次怎么跑到北戴河去了?
老 丁:想到北京去上访,顺便兜一圈。
小赵笑了:顺便兜一圈?北戴河在北京的东面,到北京去‘顺便’怎么兜得着?
老丁也笑了:在上海买票时弄错了车次,结果鬼使神差的到了唐山,在唐山下车后知道离北戴河不远,我们晓得那地方是个旅游胜地,也就临时决定去兜一圈。
小 赵:按这么说,你们是去••••••
老 丁:是去旅游的;现在政府和警察总是把我们访民的一切行为同上访挂上钩,使得我们的一切行为都变得“非法”;你们一定又认为我这次到北戴河去是违法的了。
小 赵:上次冯警官不是关照你那地方不要去吗?
老 丁:假如他关照我不要吃饭我就不能吃饭吗?我到北戴河去旅游并不违法!他对我这么关照倒是违法的。
小 赵:他违法的?他提醒你一声还有错吗?
老 丁:我认为:各部门的分工应该明确,警务与政务应该分开;我的上访事应该由信访办来解决,但派出所警察常常要硬插一杠问起上访的事:“你的上访诉求是什么?”实际上我的上访诉求关得了派出所什么事?
小 赵:这是了解了解你的情况,这有什么不对?
老 丁:现今的社会乱套了,只要有点权的人都想显示出自己的权力;上星期五,我在浦东法院旁听一场民告官的行政案子,庭审还没开场,一些旁听人员在说话,法官吴玉麟高声说:“不许说话!”几个旁听人员责问他:“晨光到了吗?开庭了吗?你的那把朗头敲了吗?到了晨光我们是会不响的!”吴玉麟指着这几个人下令法警:“把他们拉出去。”几个法警只是劝告“不要响啦”但并不拉人,吴玉麟从椅子上下来自己动手拉人;我走上去指着他说:“胡法官!你的位子在那里!你应该坐到那把椅子上去!你自己动手拉人,有失你当法官的身份!把人拉出法庭不是你的生活!”
小 赵:老丁,你这次到北戴河去,估计一下,派出所会怎么处理?
老 丁:我无所谓,随便他们将我拘留还是逮捕,我只希望他们做好一切正常的手续;同上次一样,出来后马上着手打官司;当然,我希望是直接放我回家。
小 赵:你们在北戴河兜了一圈吗?
老 丁:一出北戴河火车站就被警察控制了,怎么兜得成?
小 赵:后来怎样?
老 丁:后来将我们送到一个办事处进行询问;问我“你是做啥来的?”我说:“是来旅游的”;他问:“你有上访经历吗?”我说:“有”:他又问:“你上访的诉求是什么?”因口音的原因,他对我的叙说难以听清楚,就问:“你带上访材料吗?”我给他看后他抄了下来。
小 赵:你带了上访材料还说不是上访的?!
老 丁:我出门总是带着钞票,你们是不是怀疑我一定是去贩卖毒品?我作为男人出门总是带着鸡巴,你们是不是怀疑我一定是出去强奸或是去嫖娼?我到北京和到北戴河的目的是不同的,到北京去是上访,到北戴河去是旅游。
小 赵:但事实上你在北戴河反映了你的诉求。
老 丁:我是按实回答询问人的问话,这有错吗?事实上只要我们访民到了那些地方,你不想上访也难,他们偏要我们讲出自己的上访诉求,然后以“驱逐非访”的名义将我们强行绑架走。
小 赵:嗳,老丁,我看到你这次发出你的照片中怎么没你以前经常同你在一起的那一位?近几次好像都没看到她。
老 丁:这几次她都不在,她的事可能解决了吧?
小 赵:你不清楚吗?她没对你说?
老 丁:怎么可能对我说呢?假如她事体解决了不来,这是可以理解的,哪个人不想太平、安稳的过日子呢?
小 赵:那你还在跑点啥?找个老伴太平、安稳的过日脚吧。
老 丁: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事体给我解决了!
小 赵:再遭殴打、再被拘留犯啥着?
老 丁:我已经横下来了,连老太婆也不想寻,还怕什么?
小 赵:嗳,老丁,那次我到府村路来接你,那个替你保管手机的是你女朋友吧?
老 丁:嗨,这事不要说了。
小 赵:嗳,老丁,你讲出去旅游,为啥不带外孙一同出去?
老 丁:他还小,我们访民的‘旅游’他不适宜参与。
小 赵:我是讲正常的旅游,去年你好像带他出去过一次。
老 丁:去年带他到南汇兜了一圈。
小 赵:今年不出去啦?
老 丁:让他爹娘带着去吧。
小 赵:那你为啥不带着女朋友一起出去白相相?
老丁摇手:嗨,这事不要说了。警车在合庆派出所门前停下,老丁随着警察经过几道门进入审询室,老丁自己在那审询椅上坐下等候审询;这次进来与前几次不同的是:1,没搜身;2,没扣押身份证;3,没抽去束腰的皮带;4,包、手机等物允许随身带着。在等候期间小赵又对老丁说起“找个老伴••••••”,这使老丁感到非常反感“嗨,这个不说了!”这使小赵感到有点尴尬:“呃,那我等一会帮你买饭去。”一年轻警察及二位穿制服的外地特勤走了进来,小赵及二位本地特勤走了出去;约11点30分,询问开始,问答大致与北戴河办事处相同,只是添加了这么一段问答;问:“警察告知过你不要到那地方去吗?”答:“给我说过的,不过我认为警察这么对我的告知是违法的。”问:“即然已经告知过你,那你为啥还要去?”答:“因为我认为我到那地方去旅游并不违法。”警察说:“你究竟到那地方去做啥难道我们警察不知道吗?”老丁没作回答。看这年经警察,老丁感觉到他非常的不老练,或许他刚从警校出来;在询问老丁约十几分钟的时间内他走出去了三次,或许是向他们的领导请示;当老丁说起北戴河,他竟然不知道北戴河这个地名,这说明他还没参加过近段时期的维稳会议;他不知道这‘戴’字怎么写法,老丁又说不清楚,还是那位特勤有才,将手机给老丁,让老丁将‘戴’字打上之后让那警察照着打在电脑上。他将笔录打印出来后让老丁签字,老丁看过之后在空白处写上:“1,不要把上访人员的所有行为同上访挂上钩;2,我这次到北戴河去是旅游的;3,假如今后对询问笔录存在争议,就以录音为准。”并签了名。使老丁感到疑惑的是:派出所为什么派这位刚从警校出来的警察单独对其询问?莫非是其他警察不愿意接这项差使而让他来走走场吗?

询问结束,那位年经的警察问:“你想吃饭吗?”老丁说:“如果现在释放我,我自己回家吃饭;如果你们要对我继续关押,就请你们供应中饭。”警察说:“可以回去了;不过小赵在替你买饭,你坐一歇,吃了饭再走。”几分钟后特勒拿来一客盒饭,老丁吃完走出关押室;打开手机看时间:十二时十五分。
老丁刚出派出所就接到同行访民的电话:“老丁吗?我早就出来了,你的情况怎么样?刚才我打了三只电话你没接,以为你被拘留了;刘老师被关在派出所内还没放。”老丁说:“谢谢你的关心,刚才我在派出所审询室内,手机信号可能被屏蔽了;放心吧,刘老师不会被拘留的;从我前天出门到今天接受询问的三天,我有这么一个感觉:现今那些办案的警察也在尽可能的避免做恶人、恶事,他们已经预感到政治气候即将发生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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